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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她洗衣服(1 / 2)

容音今天忙了一天,身体有些累,精神却很好。她在这里认识了不少姑娘,她们年纪比她大,但却一点架子也没有,反而见她有一副好手艺,很是尊敬她,大家凑在一起,叽叽喳喳地说话好不热闹。

她听到孟楼这样说,有些惊奇,“你是在等我吗?”

孟楼没吭声,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这一切。

今日容音不在,他实在是没趣。练剑又扯住背上的伤口,他也不能再做大动作,但他又闲不下来,一会儿起来在屋里转转,一会又坐下来擦擦剑,闲着无事,还把桌子擦了一遍。

好不容易熬到上午,想着容音该回来了,等到太阳西斜,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。

容音:“怎么了?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孟楼摇了摇头,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,声音低了下去,“没什么,只不过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有些无聊。”

“哦,这确实。”容音没想到这一点。她今天见了很多人,又和很多人说了话,听到了不少新奇有趣的事情,所以纵使忙了一天,心情也是轻松的。

但孟楼跟她不一样,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个小房间里面,没什么事情可做,想找人说说话也是能理解的。

容音面上有些歉疚,“今日前院太忙了,所有的姑娘都要试一遍妆,我一刻也没闲着。明天应该就没这么忙了,到时候我忙完了就早点回来,好不好?”

她这副跟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孟楼有些不自在,他把脸埋在枕头里,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耳朵,声音闷闷地像是挤出来,“嗯。”

容音又道,“你要是实在无聊,可以出去逛逛,这两天花楼里没什么人,也不用担心怕被人发现。你一个人觉得无趣,也可以去前院找我,那里有很多人,你可以跟别人说说话,也能交到一两个好朋友。”

孟楼摇头拒绝,“不去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容音坐在凳子上,捧着一面小铜镜,手中卸妆的动作停下,疑惑地望他。

孟楼抠了抠床单的纹理,声音瓮瓮的,“说了不去,就是不去。”

他向来洁身自好,什么花楼和青楼更是从未踏足过一步,纵使在门派里,有一些人凑在一起讲荤段子,他也都是远远的避开。如今为了保命躲在这里已经是他所能容忍的极限了,再让他悠哉悠哉的到处乱逛,是万万不可能的。

容音见他实在不愿意,自然也不勉强,“那好吧,那你就每天乖乖呆在这里等我回来,不要乱跑。要是上午不忙,我就中午回来吃饭。”

“你来回跑会不会太麻烦?”

“不会。”容音想了想,“前院到这里也没多远,顶多一盏茶的时间。况且中午在这里吃,我还能睡会觉。前院人多,也吵闹,她们也没午休的习惯,我也没办法睡。”

脸上的脂粉已经擦掉,容音走到角落的盆架前,捧起水把脸洗得干干净净。

她洗过脸,又擦了牙,这才绕到屏风后,孟楼的视线一直跟着她,见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,连忙扭过头去,不再看了。

两人在一起同吃同睡了这么久,那些本该恪守的边界和规矩,早就变得不清不楚,但孟楼心中有一条小小的线,始终坚守着,不敢越出一步。

容音把自己脱下的衣服挂到屏风上,突然问,“这里有浣衣人吗?”

浣衣人就是帮忙洗衣服的人,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些女子以此谋生。容音在家中时衣服都是由婢女帮忙洗的,出来之后她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洗,索性直接不洗了,她带的衣服也多,每日换一套也够用。

但前两日她们的马车被抛下,衣服全都在里面,容音只剩下自己身上的一套衣服,和一套新买来的男子衣袍。

孟楼,“你要洗衣服?”

容音点了点头,“我身上只有这么两套衣服了,再不洗就没衣服换了。这里要是有浣衣人的话,我就让她帮忙洗一下。”

“应该是有的?”孟楼想了想,“明天我出去问问吧。”

容音一边往自己身上撩水,一边点头,好,那你早去早回,你身上还有伤,不宜走太多路。要是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找到,就回来吧。

她言语中尽是关心,俨然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孩子一样在照顾,孟楼小声哼哼,“我才没这么娇弱,你放心好了。”

他声音不算大,容音只顾着洗澡,也没听到,便也没有再回他。

第二日,容音仍旧是醒来后就走了。没人打扰,孟楼睡到日上叁竿才醒,他刚洗漱过后,厨房中的伙计便端着药碗和鸡汤来了。

孟楼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便觉得舌根发苦。

伙计将托盘放下,“这是今日的鸡汤和药,公子喝完后把碗放在这里就好了,中午我来给公子送饭时一并带走。”

孟楼颔首,“多谢。”

“都是小的应该做的。”伙计恭敬道,“公子您先忙,我就不打扰您了。”

他转身便要走。

孟楼叫住他,“你们这里有浣妇吗?”

伙计顿住脚步,转身,“公子说得可是帮忙洗衣服的妇人?”

孟楼点了点头,“我这里有几件衣服,想找人帮忙洗一下,不知道有没有人是做这个的?”

伙计想了想,“是有一个,就在后院最角落的那个院子里,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妇人,楼中姑娘们的衣服都是交给她洗。”

孟楼端起药碗一饮而尽,顾不上苦,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
伙计说得院子在整个后院的西北角里,一个小小的院子,院子外两旁的草已经长得很高了,院子里面有一口小小的井,他们到的时候,老妇人正坐在井旁洗衣服,一件件五颜六色的衣服被随意地扔在脚边,有些还沾了水,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,弄得脏兮兮的。

老妇人两手拿着衣服用力地揉搓,力道之大,让人担心那薄薄的布料下一刻就要被撕烂。

伙计脸上也有些尴尬,“是有些不讲究,不过她一天要洗这么多衣服,要是很精细的洗,恐怕到天黑也洗不完了。”

“你们这里的人的衣服都是让她洗吗?”

伙计笑着摇了摇头,“这倒不是,楼里有些姑娘讲究,自己的衣服是不愿意让别人碰,所以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洗。当然也有不在意这些的姑娘,她们的衣服就会送到这里来。

孟楼有些一眼难尽,容音爱干净,她的衣服肯定是不能送到这里来的。

他问,“还有其他的浣妇吗?”

伙计摇了摇头,“没了,只有这么一个。”他叹了一口气,“花楼现在没什么生意,也养不起第二个了。连我们厨房的掌勺都走了,一个小小的浣妇,楼里怎么可能还舍得养第二个呢?。”

他看了一眼孟楼,“公子,您的衣服还洗吗?”

孟楼抿抿唇,“不洗了。”

他看不下去,可容音的衣服还要洗。

回去后,他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自己动手。

反正容音之前救了他一命,也照顾了他这么多日,他只是给她洗个衣服而已,没什么要紧的。

但这件事,还要跟容音商议。

中午的时候容音就回来了,孟楼把这件事跟她说了,容音也皱着眉头,她没想到这里的洗衣环境这么差,一想到自己的衣服要跟一些陌生人的衣服混在一起,她便觉得不适。

孟楼适时开口,“你要是没时间,那交给我洗,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。”

“你还受着伤,会不会不利于伤口恢复?”

孟楼摇了摇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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